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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轶:共同建立转型时期中国人接受的社会管理体系

  2013年5月28日下午,由商务部、中宣部、国资委等十六个部门和单位指导支持,央视网主办,完达山独家冠名的2013中国信用企业网络展暨中国信用企业发布启动仪式及峰会在京举行。在本次峰会上,来自国家主管部门、行业专家、企业代表对企业诚信话题纷纷畅所欲言。在本次峰会的“商业诚信与社会诚信文化体系建设”主题论坛上,北方工业大学教授张轶对诚信话题做了精彩演讲,以下是张轶发言的文字实录:


  我先讲一个小的故事,从这个小故事入手,前几天我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我开车拉着一个朋友,他坐在副驾驶上,我提醒他,你要系安全带,因为现在严了,如果你不系的话我会扣分还会罚钱,我那个朋友想了想之后冒出一句话来,当时我觉得瞠目结舌,他说我建议你穿一个T恤衫,那个衫上画着安全带,在淘宝上有卖,我非常震惊。

  今天讨论诚信的话题,事实上第一场的时候大家已经看的出来,一讨论诚信,事实上好象大家的调性不在一个调性上,有人谈刚性有人谈柔性,有人谈政府有人谈企业,但如果来分类的话,一类是道德诚信,一类是商业诚信还有一类是文化诚信,我刚才说的T恤衫的问题是一个文化诚信问题。

  它说的是什么问题?我们中国人很喜欢糊弄自己,对自己不真诚,今天我觉得各位坐在这里,各位都是务实的企业家,我就不夸中国文化了,我来挑一挑刺,我总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中国人古代是很讲诚信的,而目前诚信状况非常糟糕,只是因为社会监管的问题吗?我觉得不是的,其实它是有非常深刻的文化基因在里面,因为时间关系不展开讲,只讲几点:

  第一点,也是一个小故事,汉文帝曾经问过他的两个丞相,右丞相周勃,左丞相陈平,先问周勃,你作为丞相知道咱们一年决狱多少吗?周勃不知道,他非常的尴尬,汉文帝又去问陈平,陈平非常自信的说,陛下,你如果要问决狱多少,请问你如果要问一年的收成,一年的财政状况,不要问我,丞相不管这个事情,这是中国25史里面很罕见的出现了研讨数字的话题,但是还被陈平一下子带过去了,这个故事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就是中国文化从根上有一个非确定性,非理性化,比较推崇这种质感思维方式,这个和古希腊的逻辑思维,古罗马的思维,圣经的契约精神,包括现代的西方理性精神是有很大不同的,这就导致了我们讲诚信的时候,往往就会出现什么情况呢?好,你说的是我五点左右见你,我过几天请你吃饭,大家经常有这样的经验,我过几天请你吃饭吧,你过了三天登门拜访,那个主人会很尴尬。所以这个对诚信是有冲击的,不利于建立诚信。

  第二个,到现在大家很清楚了,中国文化有着非常非常不好的地方,就是等级化,等级化非常非常严重,三纲,现在当然没有那么严重了,但是这种等级制度思想还是存在的,所以中国文化其实你如果来概括它的话,有一个非常严重的特点,就是插叙伦理,它讲的这种彼此的诚信关爱等等,是有等级有插叙的。有一个小小的论证,大家都读红楼梦,都应该清楚林黛玉是多么小心眼的人,但是林黛玉她不嫉妒袭人,她为什么不嫉妒,因为她潜意识觉得你是下人,你和我根本上就是不对等的,所以她不嫉妒。这种潜意识的等级化思想,导致了诚信文明的基础很容易被冲击掉,因为讲诚信彼此双方一定要平等才可以有诚信。假如我和一个皇帝有一个约定,或者是约定一个事情,我是满心希望你能够完成,但是如果皇帝不做我能怎么办?这其实就是权利把握的一个平衡点。皇帝的内心其实当你是自己人才会跟你开玩笑,骗你其实是宠你,所以如果诚信主体不平等的话这是很麻烦的,这一点假设在当今中国还是存在非常大的 ,这是我说的两个原因。

  另外,导致诚信的原因出于对历史的考虑。大家知道从明末以来,尤其是1840年以来,一会儿三民主义,一会儿共产主义,共产主义里面还分马克思主义、斯大林主义,毛泽东思想等等,这样的一个历史,让我们产生了不断的断裂感,而诚信这个东西它是需要长时间积累起来的,需要稳定环境去孕育。打个比方:比如说一个德国公司过了一百年还来中国维修,这是因为这个企业100年还存在,这是因为它的理念一百年没有冲击掉,但是中国呢?从1840年到现在短短的一百多年里面我们的观念变得多么剧烈,这样剧烈的变化事实上造成了我们现在很难有一个恒久的诚信文化基因存在,这是我说的第三个历史原因。

  第四个是很现实的原因,我只说几个词,大家一听就明白,有一本书《当代社会的八种思潮》,在座的各位企业家和各位嘉宾拥有的思潮绝对不止八种,有人是比较激进的;有人是比较保守的;有人非常希望自由;有人强调秩序;当今中国社会多元化的思想,包括多元化的利益格局,很容易让我们形成不懂得思想观念层。当我们讨论一个诚信问题,在一个成熟稳定的文明体系当中很容易形成,我们会签一个合同就可以完成、但是如果里面有掺杂了很多的地方保护主义,就像刚才鲁健老师说的既得利益,一旦复杂化,甚至加入了意识形态将会变得更加复杂,这不但是一种诚信,而是一种观念巨变的博弈。而目前中国恰逢大转型的时候,这样应该时代很容易形成我上面谈到的四个观点,对于诚信涉及到的四点,只局限于我个人的理解,就当是这次诚信会上的抛钻引玉吧,希望各位能够给予不同的见解。

  这四位企业家都是我非常尊重的,刚才孙总说了这样一个感慨,就是说觉得中国的诚信文化,诚信体系,如何建立,似乎是一个死局,包括第一场的时候鲁健也说过,到底是鸡生蛋,到底是蛋生鸡,我们的切入点到底在哪里,从我个人角度认识出发,我觉得其实颇局的关键点就是企业家,就是我们的商业诚信,商业文明,一开始我说中国的诚信文化的树立是比较难的,难在很多的文化基因有很多客观原因,甚至包括体制、法律缺失等等原因,都存在,但是从哪儿能够更好的颇局呢?我刚才说了几个缺陷,比如非理性,我们的企业家是对理性的,刚才严总说怎么测算,企业家是最理性的一群人,这种理性会带给整个中国一种理性。

  第二点我刚才说等级化对中国有非常大的影响,而市场经济,竞争的主体最重要的就是平等,无论国企也好还是民企也好,只要在一个充分竞争非垄断的行业当中,消费者认谁?不是认背景,而是认你的品牌,这种认识会给中国的诚信带来非常强的推动力,所以我觉得破局的关键就是在于企业家。

  道德诚信,商业诚信,文化诚信,其实可以用三性概括一下,道德诚信是一个柔性的,而商业诚信是一种刚性的诚信,文化诚信是一种超越的,形成一种共识,形成一种信仰,是一种超越性的,而我们中国目前纷纭复杂的就是两种方法,一种补钙,用刚性的东西来支撑,就是我们商业诚信包括整个法律和体制,第二招拔毒,我其实对中国文化很有感情,毕竟是研究中国文化的,但是一开始我提出德国这些,我更希望中国的古老传统文化当中,特别精彩的特别精华的,能够和我们特别现代的特别文明的,有一个非常好的对接,从而形成开篇短片说的,我们共同建立一个转型时期我们中国人共同接受的社会管理体系。我最后特别想借用诗来说一下,问国哪得诚信力,唯有商界在上游。最后我以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特别想跟四位备受尊重的企业家,包括现场所有的企业家们说三个字,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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